是你，我能怎么办？”
他仿佛自言自语般低喃着，只是几句话而已，却叫安语凝泪流满面。她想起一年前他们分手时的情景，那时的何易也是这样失落和痛苦，那时，她以为是为他好，如果知道他会遭遇这样的事情，她当时一定不会选择和他分手。
“何易，你听我说。是我对不起你，你忘了我好不好？或者你很我吧，我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好，我很糟糕，绝情，贪财，势利，坏心眼。你恨我吧，何易，是我连累了你，使你变成了今天这样，你恨我吧。”
何易抬起头看她，自嘲般地扯了个笑容，“是啊，如果我能够恨你该多好？有一段时间，我天天告诉自己，我要恨你，我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，你却嫁给沈家的人，我要恨你，我应该恨你。”
“可是，没有人告诉我应该怎么恨一个人。于是，我每天一睁眼就开始想，我要恨你，到晚上睡觉的时候，我还在想，我要恨你。我已经恨你半年了，可是，当我看到你的时候，我才突然明白，我如果不恨你，可能就活不下来了。我看到你的那一刹那，我就在想，谢天谢地，我恨了你半年，从今以后，我终于可以不用恨你就能够呼吸了。因为我在那一刹那突然明白，我那不是恨你，语凝，你知道的，我那不是恨你。”
安语凝捂着嘴无声地哭泣，她怎么会不知道，何易不会恨她，怎么都不会恨她的。
隔了一会，何易问道：“你爱他吗？”
他似乎已经恢复了平静，目光温和地看向安语凝，“语凝，告诉我，你爱他吗？”
安语凝已经抑制不住，一声声压抑的哭泣声传出来，她摇着头，“何易，你别问我，别问我。”
要告诉他，在他受尽折磨的时候，她却爱上了别人？
何易却固执地问道：“告诉我，语凝，我要你告诉我。”
安语凝摇着头，不停地哭泣，她断断续续地说道：“何易，对不起，对不起。”
对不起。何易闭上了眼睛躺回到椅子里，对不起，多么讽刺的三个字，她为什么和他说这三个字？她有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情，为什么要说这三个字？他不要她说这三个字，她是最好的，最善良的，怎么会做对不起他的事情呢？
可是，他们究竟是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？他们究竟是哪里错过了，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？有没有人能够告诉他？他接下来是要继续恨她还是……还是继续恨她？
“对不起，何易，对不起。”安语凝仍旧不停地说，她是对不起他，除了这句话，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。
“不，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，为什么要说对不起？”何易打断她，“不要说！”
他似乎是有点动怒，脸上微红，呼吸也不再平稳。
安语凝捂着嘴转身跑出病房。她身后传来何易焦急的喊声：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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