丹药是爱慕她的男弟子送的,应当不会有假,那么原因只剩下薄渺渺的阵法。
她当然无法回头去找薄渺渺讨说法,考虑半晌,决定在此守上一阵,实在不行,就叫那名男弟子过来看看。
木芯芯用术法变出一张凳子,坐到不远处静候。耳边除却厉蓝忻时不时发出的呻/吟声,还有系统那无法忽视的叹息。
她知道系统为何叹息,无非是她多管闲事,违背人设去帮男主。木芯芯原不想理睬,实在是这声音烦得要命。
【你总说厉蓝忻不会死,那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何会不死,除开男主这个身份?】
叹息声停止,对方没有发问,木芯芯却做出解答。
【他不会死也许是我阻止的结果。这也不能叫崩人设,原主嚣张跋扈,怎能允许旁人气焰盖过她。她不喜男主是她的事,她可以给男主添堵打骂他,不代表她能接受别人也如此待男主。】
倘若旁人都这般,那么她还有什么特殊之处,典型的“能欺负他的只有她”的霸道疯子。
这波分析不能算全无道理,系统沉默许久,终究也应下这样的诠释解读,但心中的忐忑犹在。
【哎,芯芯。我大概要离开一段时日,上头忽然召我回去开会。主线任务你自己多留心完成哈。】
系统过去可没有说过需要开会,语气中还透露出些许慌张与担忧。木芯芯只当它是紧张开会这件事情,做点头状,示意她没意见。
她不知道系统的忐忑缘由它这几次的发现,它如今是急于去找高层汇报目前状况,而不是所谓的参与会议。
系统离开后,便只剩下木芯芯独自面对重伤的厉蓝忻。她将凳子挪近了些,近距离打量着对方。
作为男频后宫文的男主,作者给了他太多的容貌包袱,比如白皙肤质,纤长如羽般的睫毛,幸好还有一对算得上硬朗的剑眉作为缓冲,否则实在容易引人非议。
虽已阖上双眼,他情绪并不安稳。身子仍在瑟瑟抖动,宛若蜷缩在山洞内躲避敌人的幼崽。这一幕莫名触动了木芯芯,她不由得伸出手轻抚厉蓝忻的头顶。
下一瞬,木芯芯的手机就被忽然而来的力度抓住。厉蓝忻顺势睁开了双目,他意识尚不清明,眸中似盈有一汪泉水,很快又闭合。
“妡儿…”他喃喃道,手上的力度还在。
木芯芯没有回答,仅静静地注视着他。
“好疼啊。”他语声依旧很轻。
木芯芯也还是没有回答,她仿佛是那沙漠里久经尘风的岩石,一动不动地伫立在旁。
喊疼也没用,她又打不过薄渺渺,替他报仇是不可能的,最多喂颗止痛丹药。
“你抱抱我吧!”他仿佛听到她的心声,倏地再次睁眼。
话音甫毕,他竟是自己张臂将她抱住。下巴抵着她的肩,柔柔地说:“这样就不疼了。”
他自说自话,还浅笑出声。
木芯芯是该推开他的,但另一只手才触碰到他的手臂,他就“哎呀”痛叫一声,吓得木芯芯不敢再动。
背对于她,她再瞧不见厉蓝忻的脸,便不知他居然肉眼可见地好转起来,只是眼神充满阴郁之色。
那只鸟妖可不是苍岚宗内的那些弟子,被她的阵法攻击,他是真的受到重伤,但不这样,他永不会知道寻找已久的东西在何处。
族人的血仇与个人的荣辱孰轻孰重,他清楚得很,所以才一再忍耐。总有机会的,到时就尽数奉还的时刻。
想到这里,厉蓝忻当真放松下来,片刻过后,气息趋向平缓。
天空呈现鱼肚白色时,木芯芯从屋内走了出来,她边走边揉捏着脖颈,嘴里还在抱怨。
“吃什么长大的,骨头硬得硌人。”
她没有发现屋后的阴影处,有一个人正用极其怨毒的眼神紧盯着她离去的背影,欲将她扬灰。
直到木芯芯关上房门,那人才收回视线,轻轻拔开挡住视线的窗子,就瞧见躺在床榻上,恬然酣睡的厉蓝忻。这一刻,手指越握越紧,艳红的手指甲与鲜血挤压在一起。
平平无奇的一席话拦不住有心之人的妄加揣测,木芯芯更不知晓这句无心之言会令她负上惨烈的代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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