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必说,咕溜溜地裹上一层灰,最后被人用靴子给碾成碎屑。
艳红的手指甲在木芯芯的手臂上留下深深的掐痕,但可惜她竟连疼痛也无法感知,她被人用粗鲁的方式,拖着离开院子。
月色凄清,竹影重重。长长的影子映在竹节上,像无数个暗夜幽魂蛰伏四周,伺机而动。
“我知师妹一向不喜厉师弟,此番完全是迫于父母之言。锦师弟,你与师妹一同长大,你对她如何,大家皆看在眼里。我猜她对你并非没有感情,只是女孩家,又是那样的身份,自然顾虑良多。”
“汪师姐,你此话是…”男子的声音突然拔高,在被对方眼神提醒后,猛地闭嘴,然而手上的力度在不断收紧。若非有旁人在场,他简直要去摇醒怀里的人儿,大声地问她是不是,她爱他!
汪婉凝面上在微笑,心里在冷笑。
蠢货,也就只有这个用处。
“虽然我是女子,可我还是要说,以师妹这样任性刁蛮的性子,会真心喜爱她的男子不多。你如果是,就该带她走,去追逐自由与爱情,而不是让她与一个不爱的人纠缠一生。”
汪婉凝语声绵柔,落入锦棠耳中就像是强有力的良药,令他力量蓬发。
对啊,他这样也是为她好,纵然事先没通知她,可她应该理解的,毕竟他是那么地爱她。
心中冷笑声没有停止,汪婉凝收回视线,垂眸从袖内摸出一枚丹药,递给锦棠。
“这粒软骨丸你现在喂给她,等日子长了,她会懂我们的良苦用心的。往后若是想回来,君扬剑尊看在孙儿的面子上,也不会再责怪你们的。”
虽有迟疑,锦棠还是伸出手掌接下丹药,面上浮现感激之色。
“汪师姐,谢谢你不计前嫌。妡儿过去有对不起你的地方,我在这待她向你道歉。”
“哎,都是同门,何必说这种话,我当然希望师妹能收获真正的幸福。”
见抱着人的锦棠执意要对她躬身道谢,汪婉凝居然就真的受下。在她看来,她对木妡儿的确是仁至义尽,她又没有把对方送给乞丐或者残废。
再说厉蓝忻若得知与木妡儿的身份有假,估计也不愿与之结为道侣。木妡儿修为还差,也就脸能看。她替对方择的这个对象,爱对方的同时,修为也比对方高,妥妥的良配,反过来她还是恩人。
汪婉凝目光越来越亮,她死死盯着锦棠手中的那枚丹药,仿佛已窥见她所念所想,脸上是难掩的喜色。见锦棠手指捏着丹药,迟迟不见动作,她沉声催促一声。
“锦师弟,当断则断,难道连你也不是真心的?”
锦棠眼神顿时一凛,将丹药缓缓移到怀中人面前。两个人都是无比紧张,他们甚至能感受到彼此凌乱的气息。
然就在这电光石火间,二人视野中的那三根手指堕入黑暗内。还来不及大叫,“咚”的一声发出,杂草飞起,有部分还散落在汪婉凝的鞋面上。
这一幕委实太过突然,等汪婉凝回神去看,倒在地上的锦棠不仅缺了三指,脑袋上还多出个深窟窿,而本该在他怀里的木芯芯却不在。
汪婉凝瞬间慌乱不已,有人也在竹林内,她非但没发觉,连杀死锦棠的方法器物,她也无从得知。恐惧自脚底的黑影内伸伸,攀上心间,身后陡然出现的威压在逼近。
这一刻,她只想逃走,可没等到她挪动脚步,脖颈就被人紧紧扼住。她得以瞧见对方,眸中却全是震惊之色。
“你…咳咳…”求生的本能驱使她去扒那隔着袍袖的手指。
“你弄伤了她。”话音未落,下手的力度加大几分。
“呃呃…她根本…不是…君扬剑…剑尊的女儿…”汪婉凝凝视着面前神色冷峻的男子,他此刻的模样,叫她忆起前世。
她拿海遥角与他做交易时,他同样是用这样看蝼蚁的眼神。
“我才是…才是他的女儿…你的道侣。”
“什么道侣?”男子的眼神变了,变得意味深长起来,“我管你是谁,我厉蓝忻的道侣与他木君扬的女儿有何关系?”
“可婚书…”
“若非他有用,他还不配被她称为‘爹爹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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