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第66章 梨花胜_质子将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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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沈文慈似乎有了顿悟,道:“怪不得城西卖书的老妪将这本赠了我,原来是讲这个啊,难怪她卖不出去。”

  江瑜苦笑摇头:“非也,身为女子,也当有求知好学之心。”

  在求知这条路人人都是平等的,别人抢不走也扔不掉。

  那一秒在沈文慈心里,江瑜是熠熠生辉的,也正是这一秒奠定了她未来的决心。

  那日以后,江瑜时常教她认字温书,教她吟诗作对,沈文慈问为什么,江瑜回答仅是为了巩固自己所学的知识。

  后来的某一天江瑜终于承认,他做的一切是因为,那日沈文慈遗落的花胜甚是好看。

  不知道是日久生情还是一见钟情,他们私定了终生,不过从那以后所有事情都好像乱了套,母亲病故了,沈岱为了坊间名声将沈文慈接回了沈府。

  她仿佛真如书里的女宰相般一跃成了沈府的千金小姐。

  一入深闺便很难同江瑜私会了,他们经常会用信件交流,他时常会去大晋,有什么见闻轶事都会饶有兴致的写给她,让沈文慈在这闺阁之中添了不少趣味。

 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她与江瑜的婚事也成遥遥无期,后来信件被沈岱发现。

  他命小厮一句不落地念出来,当着所有沈家人的面。

  沈文慈霎时慌张无措,可是她拦不住,只能听着那一个个在旁人眼中酸腻肉麻的字眼,仿佛将她浑身剖开般又狠狠扔进冰水里,痛彻又无助。

  无耻,这是沈岱对她的描述,和她娘一样无耻,学尽了勾栏样式,凭她也配觊觎江家?

  从那之后她与江瑜彻底被断了联系,同年西梁朝堂风声鹤唳,党争的燎原之火烧到了每一个邑安权贵之上。

  那天夜里沈岱问她愿意嫁进江府吗,不过不是江瑜而是他的父亲江遇林。

  “我不愿意!”沈文慈了当拒绝。

  沈岱嗤笑她,道:“还妄想嫁给江家小公子?就凭你那母亲,一辈子都不可能。”

  愿意和不愿意又有什么区别呢,她还是被迫嫁给了江遇林,从始至终她都是个玩意儿,可以被人随意摆布。

  嫁入江府的前一晚,她不甘心冒死逃出了沈府,路上她一直在祈祷,祈祷江瑜不要抛下她,祈祷他能带我走。

  那一夜好冷啊,明明是六月却与隆冬无异,偌大的江府张灯结彩,挂满了茜红色的绸子,是那样的灼眼,明明是自己的喜宴却感受不到一点真切。

  江府小厮答应为她传话,她又在后门等了半夜,一直没等来传话的小厮。

  天快亮时,草木上的露珠是冰冷的,她的心仿佛也是冷的,直到沈府赶来的仆妇将她硬生生拉了回去,沈文慈在桎梏中回首,也许下一秒,下一秒他就会出现带她逃离。

  没有下一秒,更没有也许。

  那一天她红霞披身,明艳动人,没有用轿子而是一步一步从正门踏进了江府。

  来迎她的正是江瑜,他满脸笑意,恭敬有礼的朝她道喜。

  “恭喜沈姨娘,愿姨娘与爹爹永结同心,举案齐眉。”

  多讽刺啊举案齐眉,他的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异色,仿佛真心实意的在祝福这段姻缘。

  凭什么痴心的只有自己。

  入府后的每一日都格外煎熬,江遇林从未碰过她,因为知道她只是个安插在江府的棋子,加上性子冷淡,全府上下都视她为无物。

  刚来时偶尔会去前厅走动,能碰上江瑜,一整日的心情都会好起来,可是他对自己依旧恭顺有礼敬而远之,好像那些日子的情爱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。

  日头久了,她便不去前厅,守着御青院的一亩三分地,了此残生罢。

  有时候会想能和江瑜住在同一片屋檐下,踩在同一片土地上,一墙之隔的位置或许能听见他清朗醇厚的读书声,也就足够了。

  江瑜时常会驻足高台,那原是个江府赏景的位置,却能将御青苑尽收眼底。

  此刻你又在做什么呢,想着,他便从泛黄的信封内抽出信纸,想要下笔却不知从何下笔,不慎,信封从高台上缓缓飘落,卡在了梨花树上,上面赫然写着——予爱妻书,文慈亲启。

  只可惜到了九月,梨花早已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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