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长羽看了一眼，上了床，“你的手须得小心些，不能磕着碰着，不能碰水，不能用力。”
谢长羽起身重新倒了一杯来，送到秋慧娴唇边等她饮下，这一回主动问：“还要么。”
他其实可以去客院或者书房歇息的。
秋慧娴的神思也凌乱起来。
秋慧娴沉默下去。
从小到大，都是婢女伺候。
“怎么不喝？”
秋慧娴说：“那嵇子安，官府会如何处置？”
沉默了会儿，秋慧娴自己找话题。
现在两人虽说还不算是老夫老妻，好像也已经很熟悉，府上下人对秋慧娴很是敬重，便不需要他专门留下。
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，放了错就得承担责任。
只是一碰水壶，发现里面的水都已经凉了。
只是被那两个打扰了兴致。
谢长羽说：“两天了。”
谢长羽便外外面唤了一声。
半夜放人进夫妻房间，对他而言都很是莫名其妙。
谢长羽不习惯世家那一套，不喜欢被不熟悉的婢女、仆妇伺候，那对他来说是闲杂人等。
秋慧娴沉默了一下，低柔说：“你怎么在榻上歇着？那里也躺不舒服。”
秋慧娴曾听在青云书院读书的弟弟说过，嵇子安性子偏执暴躁，想来也是和父母家庭有极大的关系，
他拎了壶放在桌上，倒了杯水送到秋慧娴面前去。
快要凋落了……
“我感觉睡了好久。”
“其余人都给焕儿道了歉，我也支会书院那边，这件事情当做没发生过。”
“原来如此……那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？”
只是那魏氏……
再重新回到床边的时候，秋慧娴往里挪了挪，传外侧空出了很大一片位置。
谢长羽应了声，起身去给秋慧娴倒水。
妻妻妾妾，儿儿女女。
秋慧娴摇头：“不要了。”
山梅插在瓶中已经好多天了。
如今却教导不利，闯下大祸，落得个被驱逐回老家的下场。
“怎么了？”谢长羽瞧她看着那山梅，想了想说：“明日我让人去再采一支回来，郊外那片山梅开的挺好的，现在应该还没谢。”
以那云州司马家中侧室的手段，只怕那位正室夫人很难再回来了。
第一次被这大块头的男人伺候，感觉怪怪的。
“你的状况不太好……这伤说来，是我处事不当才引起的。”谢长羽平静地说道：“你更是我的妻子，你这样子，在哪里也躺不舒服。”
守夜的崔嬷嬷连忙进来，带着翠儿把水壶拿走。
如今秋慧娴再看，那山梅已经有了颓败之势。
“对了——”
先前刚成婚时，谢长羽就在榻上睡了几日。
秋慧娴原是想喊他来休息的，没想到他一幅聊一聊的姿态……可他又不开口。
“……”
秋慧娴不好意思地瞅了他一眼。
“按照你说的，我并没有大动干戈，让云州司马把他夫人领走了，不过那个伤了你的嵇子安不能放过，交给官府处置了。”
那时候是为了给她尊重，让府上下人不能小瞧。
顿了顿，谢长羽说道：“所以我让云州司马自己决定怎么做。”
专门留在这里，倒是叫秋慧娴心底生出几分触动来。
大多数女人好像一辈子都陷在里面，跳不出这个圈子。
后来千求万求地，才求了嵇子安这么一个孩子。
秋慧娴有些错愕地看了他一眼，而后很快眸光微柔，低垂眼帘，“让夫君忧心了。”
可回来的时候却空着手。
谢长羽微皱着眉头：“回来的时候给你带了个东西，现在不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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