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气,“如此说来,那位熙娘娘,倒是对小少爷不错了。”
季陵暗忖道,他们前日悄悄溜去了归夷殿的事不能说与别人,旁的应该无妨,遂伸手指了指床上那一床新制的薄被笑道:“是啊,那床被子便是熙娘娘送来的,又轻又软,可见熙娘娘也是个善心的好人,还记挂我一个小小伴读。”
绿腊环视了一圈厢房,只见室内空荡,除了一方榻,一张小几,另有两张坐席,一个小橱,铜盆,挂衣的木桁,几乎别无长物,再听他这话,却颇觉心酸,低声道:“当日三夫人若听了娘娘一句劝,小少爷如今做了楚王的伴读,何至于过得如此清苦?先前只听闻那熙娘娘触了圣怒,连七皇子也受了牵连,奴入宫数载,素知宫中拜高踩低,却怎么也不成想竟到如此田地,可叫奴如何与娘娘回话了?”
季陵道:“姐姐便只与姑母回话说,阿陵有吃有穿有住,有人作伴,还见了不少世面,自在得很便是了。”
绿腊叹息道:“知道了,只是小少爷也需得当心些,奴先时听闻,那熙娘娘是因为失心疯方才——”
她的话只说了一半儿,便给门被重重推开的闷响打断了。
季陵怔怔道:“啊?”
回过头去,只见是方才沐浴更衣过,一头湿发未干的李慎之。他难得多了两分少年心气地提着一个水瓢在手中,显是来找季陵算方才的“账”,但此时,他的眼光如刀,冷得让人心惊肉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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