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年末刚回长安时长高许多,已经比纪敏嫣和纪靖柔高出大半个头。
好在他始终是少年身量,即使个头比寻常女子高许多,也是细长模样。再加上‘长安第一美人’名头已经传遍长安,但凡听说过纪新雪美名人,见到纪新雪时,都会将大部分注意力放在纪新雪脸上,才会忽略纪新雪不同于大多数女郎身高。
此时此刻,纪新雪锋利凤眼下瞥,眼尾既像正蓄力翅膀又如锋利窄剑,给朝臣们带来极强压迫感。
平日里从未觉得纪新雪个头高朝臣们,竟然在他们跪着,纪新雪站着情况下,生出‘安武公主怎么如此高’念头。
良久后,角落里才有人主动应声,“是臣折子。”
纪新雪转头看去。
啧,御史台人。
御史台在去年年初时候,为被关在宗人府牢狱中祁延鹤冲锋陷阵。皆因污蔑公主和郡王被杖责五十,连贬三级,几乎全军覆没。
年中,任御史大夫近十年崔太师告病休养。
虽然长平帝及时提拔清河郡王世子心腹去御史台任左佥都御史,但盯着御史台人太多,新任左佥都御史又是半路出家,几乎没起到除了吉祥物之外作用。
在长平六年正月十六大朝会,官降三级御史们,陆续贬谪或外派。补充进御史台人来历五花八门,几乎每个人身上都贴着派系标签。
正是因为大家都有靠山,只能靠熬资历或对方犯错晋升,御史台反而变得平稳和谐。
许久没听到御史挨骂声音,纪新雪还以为崔太师告病后,御史台风气就会变好。
如今看来......呵,御史们仍旧在冤假错案最前线。
“闻风奏事?”纪新雪似笑非笑看向与长平帝年岁仿佛御史。
御史突然被纪新雪点名,本就异常心虚,惊闻让上茬御史全军覆没字眼,险些瘫软下去。他语气中满是惊慌,“臣不敢!臣所奏皆是实事,请公主明鉴!”
纪新雪眼中浮现嘲讽,还没来得及说话,便被朝臣们‘围攻’。
“臣等所奏皆是为国为民,公主为何要恶意嘲讽?”
“公主不妨大度些。”
“臣知公主在安业和商洛施行新政,是体谅百姓。但橘生南北不同,公主封地也与普通州府、县衙不同。百姓尚且不会因为公主思虑不周,毁坏他们平静生活而怨恨公主。公主何必因为臣等所说实话心生不满,便中伤我等?”
纪新雪退后半步,免得最前方人口水喷到他裙摆上。
等到朝臣们慷概激昂情绪彻底过去,纪新雪才重新翻开折子,冷淡开口,“刘达酒楼,每年购买食材、调料等物,需九百两银子。用于修葺酒楼、补充碗筷,需二百两银子。给伙计和厨子工钱和节礼,需二百两银子。”
朝臣们见纪新雪姿态从容,言语间对刘达酒楼极为了解,皆悄悄看向上折御史。
“酒楼去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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