鲫鱼先用大灶急火滚出白汤,再单条转移到小砂锅,一个砂锅底下放个小碳炉慢慢煨,吃时直接上砂锅,省时又省力。
老刘给装的大理石料理台上摆了一长溜砂锅,场面相当壮观。
熊氏四兄弟说到做到,果然把大渔当食堂,今天又来了,不但四兄弟一个不少,还带了阔气的甲方老乡,要在西塔街开洗浴中心的方老板。
腋下夹着个公文包最后迈进门的方老板一进来就皱眉头,嫌弃地打量屋子一番,撇撇嘴,“说了不用给我省钱,我要请你们去正经大饭店吃点上档次的,你们偏带我来这么个小破馆子,能吃到什么好吃的?炖鱼吃八百回了,东北菜做得糙,齁咸齁咸的,也就是你们刚来吃个新鲜,走,南京街开了家老正兴,咱去那吃本帮菜去。”
没吃就评价人家菜不好,还当着人家小老板的面说的,弄得熊氏四兄弟很下不来台,红着脸跟甄珍赔笑脸。
甄珍面不改色,什么样食客她没见过,哪个时代都不缺这种以貌取人的,你尽管说,我就随便一听。
今天值班的小周公安脚跟脚进了门,正好听见,扯开嗓门回呛,“东北怎么了?东北人也能做南方菜,店小又怎么了?好吃就行。甄珍把你昨天的鱼圆给他们上一份,吃服他们。”
甄珍目光在方老板的啤酒肚、大金链子小金表上兜了一圈,尤其他脖子上有宝库手指那么粗的大金链子,眼睛微眯,吃服可以有,既然你主动送上门,那我就不客气了……
宰的就是你这样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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