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俩走到了门帘下头,一听里头猛然爆发的骚动声,拔腿就跑。
这是在云南联合培养出的默契。
那时候温尔倒处找温智鑫,去过的场合都是三教九流,逃命也是一把好手。
邹唯安这几年吃着她的软饭却已经不再经用,翻围墙时竟然摔了下去。
温尔管不着他,揣着口袋里的钱,跳到了女人街,一路往前狂奔。
至于邹唯安他换了一条路,然后被关城堵在一个肮脏无比的公厕旁边。
雨开始细细下起来。
冬天傍晚的雨,阴又沉,大概就像关城的脸色。
“你他妈真狠。”邹唯安抹了把自己脸上的湿润,吊儿郎当笑起来:“不就前女友做了我老婆吗?至于砸别人饭碗?”
关城歪了歪头,“前女友?”
“难道不是?”两人一边对话,一边不妨碍各自都撸起了自己的袖口。
关城自我讽笑了一声:“就当是吧。”
“什么就当?是就是!”邹唯安狂呼:“如果不是,你他妈至于找她五年?告诉你,她现在是我女人!”
邹唯安死于话多。
关城几年没跟他动过手,发现这人像软脚虾,废话还特多,“我是一天一夜没睡了不然……”
不然怎样?
关城轻轻松松解决他时,可悲的笑了:“就你?她怎么选的你?眼瞎心也瞎。”
他到现在都无法接受这样一个事实。
为什么打她呢?
如果可能,他想打死她,然后再殉情而去。
小时候,他经常不听话,在外闯祸,每次母亲都跟他说,继续这样她就会打死他,或者丢掉他,重新生一个。
母亲没有文化,和父亲院士的身份比起来,她只有拿不出手的初中学历,直到她后来意外身故,对他的教育也向来只是,不好好听话我就揍你,可关城从来没被她揍过,她就走了。
后来老长时间他接受不了蓓蓓的母亲,越发在外头胡闹,高考那一年父亲对他说,他从来没嫌弃过母亲,他很爱她,求自己不要怪他。
关城想想,父亲的确没有多少过错,甚至守了六年才和蓓蓓母亲结婚。
他够了,够对得起母亲。
后来遇上温尔,关城就觉得父亲撒了一个弥天大谎。
惊艳过自己人生的人,得用一辈子遗忘。
父亲爱他后来的那位老婆,以至于在新婚第一年就将母亲彻底遗忘。
关城从此往后都是独自去扫墓。
他觉得温尔也死在了他心里头。
但是他却不想去扫墓,只想和她埋葬在一起,再也不用面对分离痛苦。
这种痛苦在现实生活中却分分秒秒存在,他一边和过去的她埋葬在一起,一边和现在的她你死我活,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头?
……
温尔跑到安全的地方,打了一辆车,一路身轻如燕,数着钞票回到雨花北路。
进了店里,将钱放下,先洗了手,再到隔壁小饭店的楼上,去接鹏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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